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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偈》全文
宋 / 释清远   形式: 偈颂

动境遍娑婆,以之成逼迫。

安心一处坐,从是虚生白。

逼迫何逼迫,膏火煎魂魄。

虚白何虚白,广教扬孤翮。

良哉静者心,四海犹为窄。

匹彼在动士,天地何辽隔。

故兹审观究,二者俱介僻。

弃彼而奔此,安得有深益。

乐者自何至,苦者自何适。

苦乐忘根绪,由夫征路陌。

路陌苟不征,耽耽本家宅。

昔未厌瓦砾,今岂重金璧。

金璧有所重,瓦砾未可掷。

瓦砾谓金璧,杀盗应非逆。

金璧谓瓦砾,圣贤失踪迹。

金璧而金璧,瓦砾而瓦砾。

苦乐各平等,法法无假借。

大空离众念,真实无改易。

乐而无乐相,苦亦无苦迹。

苦乐同十虚,心门广开辟。

龙吟而凤鸣,天渊发金液。

人不念诸道,饥口枉求食。

一也及夫此,曹溪称上客。

因思贤圣人,不寐彻残夕。

时哉各勉旃,升沉在咫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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鉴赏

这首诗《山偈》由宋代僧人释清远所作,其内容深邃,寓意丰富,体现了佛教中关于苦乐、真伪、平等与解脱的哲学思考。

诗中首先提出“动境遍娑婆,以之成逼迫”,指出世间万物皆处于不断变化之中,这种变动带来了种种困扰和束缚。接着,“安心一处坐,从是虚生白”则提倡通过内心的平静与专注,达到心灵的净化与升华,从而产生内在的光明与智慧。

“逼迫何逼迫,膏火煎魂魄”描绘了外界压力对心灵的煎熬,而“虚白何虚白,广教扬孤翮”则强调了内心虚空的重要性,如同展翅高飞的孤雁,需要广阔的天空来施展其才华。

“良哉静者心,四海犹为窄”表达了内心的宁静能超越有限的时空界限,而“匹彼在动士,天地何辽隔”则对比了静心与动土的不同境界,揭示了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。

“故兹审观究,二者俱介僻”指出对这两种状态的深入观察与理解,才能避免陷入偏颇,而“弃彼而奔此,安得有深益”则鼓励人们舍弃错误的道路,追求正确的方向。

接下来,诗人探讨了苦与乐的本质:“乐者自何至,苦者自何适”,并指出苦乐并非绝对,而是相对而言,关键在于个人的心境与认知。“苦乐忘根绪,由夫征路陌”强调了超越苦乐的根源,找到正确的道路。

“路陌苟不征,耽耽本家宅”警示人们不要迷失于世俗的追求,而应寻找真正的归宿。“昔未厌瓦砾,今岂重金璧”通过比喻,说明了人们对物质的追求是无止境的,而“金璧有所重,瓦砾未可掷”则提醒人们要珍惜当下,不要轻易放弃。

“金璧谓瓦砾,杀盗应非逆。金璧谓瓦砾,圣贤失踪迹”通过对比金璧与瓦砾的价值,暗示了人们对于价值判断的主观性,以及圣贤之道的普遍性。

最后,“金璧而金璧,瓦砾而瓦砾。苦乐各平等,法法无假借”强调了事物本质的平等与不变,以及佛法的真谛在于法法无二,不依赖外在条件。

“大空离众念,真实无改易”表达了通过修行达到心灵的解放与纯净,实现真正的自我。“乐而无乐相,苦亦无苦迹”则进一步阐述了苦乐的相对性,以及内心的平静与满足。

“苦乐同十虚,心门广开辟”意味着苦乐最终都归于虚无,而“龙吟而凤鸣,天渊发金液”则以自然界的美好景象象征内心的觉醒与智慧的绽放。

“人不念诸道,饥口枉求食”告诫人们不应盲目追求物质,而应寻求精神上的满足。“一也及夫此,曹溪称上客”则提到通过修行达到的境界,如同曹溪禅宗的高僧,被尊为上宾。

“因思贤圣人,不寐彻残夕”表达了对古代圣贤的敬仰,他们夜以继日地修行与思考。“时哉各勉旃,升沉在咫尺”则鼓励人们把握当下,努力修行,因为成就与否往往就在一念之间。

综上所述,《山偈》通过对苦乐、真伪、平等与解脱的深刻探讨,引导读者反思自身的生活态度与价值观,鼓励人们追求内心的平静与智慧,从而达到超越世俗的境界。

作者介绍

释清远
朝代:宋

释清远(一○六七~一一二○),号佛眼,临邛(今四川邛崃)人。俗姓李。年十四出家,尝依毗尼。南游江淮间,遍历禅席,师事五祖演禅师七年。后隐居四面山大中庵,又住崇宁万寿寺。继住舒州龙门寺十二年。徽宗政和八年(一一一八),奉敕住和州褒禅山寺(《古尊宿语录》卷二九)。踰年,以疾辞,归隐蒋山之东堂。为南岳下十四世,五祖演禅师法嗣。宣和二年卒,年五十四。事见《筠溪集》卷二四《和州褒山佛眼禅师塔铭》,《嘉泰普灯录》卷一一、《五灯会元》卷一九有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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