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堤古月色。又照天涯沦落客。
试逐柳阴暗觅，乍听得、凄凉琵琶声急。分明似说。
问塞鸿、天外消息。关山梦、繁华一瞬，忽地送岑寂。
愁绝。青衫曾湿。记画舫亭亭，待发江潮，避又呜咽。
莫唱阳关，伤心三叠。荻花风瑟瑟。
听遍了、啼鹃夜泣。空凝伫、曲终人悄，隔岸敷峰碧。
《霓裳中序第一.西泠步月闻琵琶声》全文
- 翻译
- 苏堤下的古老月色，再次照亮了漂泊异乡的人。
试着在柳树的阴影中寻找，忽然听到急促的琵琶声，显得凄凉无比。
那声音似乎在诉说着边塞的消息。关山之梦，曾经的繁华如过眼云烟，突然间带来深深的寂静。
愁绪难耐，想起那件浸湿的青衫，记得曾在画舫中等待江潮上涨，却又听见它呜咽哭泣。
不要唱起《阳关三叠》，那会触动伤心之情。瑟瑟的荻花风声更添悲凉。
已经听够了夜晚杜鹃的哀鸣。空自站立，曲终人散，对岸的敷峰依旧翠绿如昔。
- 注释
- 苏堤：杭州西湖的著名景点。
天涯沦落客：形容漂泊在外的旅人。
塞鸿：指边塞的大雁。
繁华一瞬：形容过去的繁华转瞬即逝。
青衫：古代读书人的服装，这里代指诗人自己。
画舫：装饰华丽的游船。
阳关：唐代王维《渭城曲》中的名句，常用来象征离别。
荻花：秋天的植物，常见于江边。
啼鹃：杜鹃鸟，叫声凄厉。
敷峰：可能是指某个具体的山峰。
- 鉴赏
这首诗描绘了一幅古典的江南水乡图景，诗人在苏堤上赏月，听到了琵琶的声音。琵琶声在夜晚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凄凉，它似乎带着天边的消息，让诗人不禁追问塞鸿背后的天际之音。这首诗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细腻描绘，表达了诗人对于过往繁华生活的回忆与哀愁，以及面对当前孤寂境遇时的心情。
诗中“关山梦、繁华一瞬，忽地送岑寂。”一句，通过对比手法，突出了时间流逝和事物无常的情感。接着，“愁绝。青衫曾湿。”则表达了深沉的忧郁之情，那曾经沾湿的青衫，似乎承载着过往的泪水与哀伤。
“记画舫亭亭，待发江潮，避又呜咽。”诗人在回忆中寻找安慰，然而那等待出发的画舫和江潮，却只能带来更多的不舍与忧虑。紧接着，“莫唱阳关，伤心三叠。”则是对传统离别之曲《阳关三叠》的提及，它象征着深重的别情与难以排解的情感创痛。
最后，诗人在夜晚聆听到啼鹃的哭泣声，这种哀伤的声音和夜晚的寂静形成强烈对比，使得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。全诗通过对月色、琵琶声、柳阴、江潮等自然元素的描绘，以及对过往生活的回忆，营造了一种淡淡的忧郁和深深的哀愁，是一首充满了乡愁与时代感的古典诗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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