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邙边、高低丘垄，纵横无数羊虎。
玉鱼金碗何时葬，又见断碑如础。魂自语。
须认取、文章功业难凭据。白杨老树。
战一片秋声，向人头上，飒飒作凉雨。
西州路，败笠青衫羁旅。缁尘扑面来去。
黄芦苦竹千秋恨，都付纸钱飞处。天已暮。
想入夜、云旗风马精灵度。荒凉三户。
共塳上狐狸，山中木客，同结岁寒侣。
《摸鱼子.西直门外作》全文
- 鉴赏
此词描绘了北邙山边的荒凉景象，通过描述高低不平的丘陵与纵横交错的墓地，以及断碑、白杨老树和秋声交织的画面，营造出一种凄凉悲壮的氛围。词中以“玉鱼金碗何时葬”开篇，引出对逝者安息之地的追思，随后点明“文章功业难凭据”，暗示历史人物虽有辉煌成就，但随着时间流逝，这些功绩难以被后世长久铭记。接着，通过“白杨老树”、“秋声”、“凉雨”等意象，进一步渲染了环境的萧瑟与时间的无情。
“西州路，败笠青衫羁旅”一句，将读者带入一个漂泊异乡、生活困顿的旅人形象之中，与前文的墓地形成鲜明对比，表达了对人生无常和命运多舛的感慨。紧接着，“缁尘扑面来去”描绘了旅人在尘世中的奔波与劳碌，而“黄芦苦竹千秋恨”则寄托了对过往岁月中种种辛酸与遗憾的深沉情感。
最后，“天已暮。想入夜、云旗风马精灵度”一句，将画面转向夜晚，云旗与风马象征着超脱世俗的灵性世界，暗示着生命虽终，但灵魂得以自由飞翔。而“荒凉三户。共塳上狐狸，山中木客，同结岁寒侣”则以狐狸、木客等自然界的生物，象征着在另一个世界里，逝者与生者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或共通之处，传达出一种超越生死的哲学思考。
整体而言，这首词通过对北邙山边荒凉景象的描绘，以及对人生、历史、自然等多重主题的探讨，展现了作者深刻的人生感悟和对宇宙生命的独特理解。
- 作者介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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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贞吉
曹贞吉(1634～1698) 清代著名诗词家。字升六，又字升阶、迪清，号实庵，安丘县城东关（今属山东省）人。曹申吉之兄。康熙三年进士，官至礼部郎中，以疾辞湖广学政，归里卒。嗜书，工诗文，与嘉善诗人曹尔堪并称为“南北二曹”，词尤有名，被誉为清初词坛上“最为大雅”的词家。朝代：清 字：升六 号：实庵 籍贯：安丘县城东关（今属山东省） 生辰：1634～169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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