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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除夕独饮七章》全文
清 / 姚燮   形式: 四言诗

万物皆暇,一人独劳。谓我无劳,而心慅慅。

引酒一石,不能酕醄。或沽也咎,未醇其醪。

言履我闼,仰视天高。嗟我不翼,曷羡雁翱?

亦复有人,乐此今夕。持其心根,造化何役?

咀云为餐,空山无辟。梅华正春,不竞肥瘠。

抱月自嬉,芳苔如箦。溪流一泓,愧尔明婳。

烛云跋矣,晨钟未鸣。九道更始,整其玉绳。

坦舆万里,视吾掌平。元有所复,意亦与迎。

似逢春女,姣焉目成。玉叶可采,俟我太清。

以河朝海,呼吸气通。室家之乐,形以神逢。

耆年引几,酒清肉丰。拊鼓而笑,膝孙正童。

远念羁旅,亦喜亦忡。飘之得系,幸不为蓬。

岂无良朋,远道莫致。天之寥寥,孰闻所欬?

蓄有石心,曾不来遗。非尔云忘,或惮其勚。

孤松在庭,如见风谊。酹以一尊,尚同吾醉。

有友不食,釜甑欲尘。如虹之气,积为郁湮。

往亦可告,裹足逡巡。惜我裘敝,不能赠君。

笙歌满耳,方宴东邻。筚门在井,朱门自云。

自春徂冬,一瞬同速。物乇将荣,而我仍辱。

来曷有涯,为斯娽娽。在面已黴,在发何绿?

古人不存,嗟其命促。慎吾之生,与天地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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鉴赏

这首诗描绘了诗人除夕之夜独自饮酒的场景,表达了对时光流逝、人生无常的感慨以及对友情、家庭之乐的向往。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比喻和象征手法,展现了诗人复杂的情感世界。

首句“万物皆暇,一人独劳”点出诗人孤独的状态,与周围世界的宁静形成对比。接着“谓我无劳,而心慅慅”表达内心的矛盾与不安,虽然表面上看似无劳,但内心却充满忧虑。诗人通过饮酒寻求解脱,但又因酒的质量问题而感到困扰,这反映了他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与现实之间的落差。

“言履我闼,仰视天高”一句,诗人抬头望向天空,表达了对自由与飞翔的渴望,同时也暗示了对现实束缚的无奈。接下来的“亦复有人,乐此今夕”,诗人转而思考他人的幸福,对比自己的孤独,进一步深化了主题。

“持其心根,造化何役?”诗人反思自己与自然的关系,表达了对自身命运的思考。接下来的“咀云为餐,空山无辟”,则通过想象与自然的融合,寻求心灵的慰藉。

“梅华正春,不竞肥瘠”描绘了春天的生机,诗人借梅花的独立开放,表达了对生命坚韧不拔的赞美。接下来的“抱月自嬉,芳苔如箦”,通过月亮与苔藓的对比,展现了诗人对自然美的欣赏与自我陶醉。

“溪流一泓,愧尔明婳”表达了诗人对清澈溪流的敬佩与自省,暗示了内心的纯净与追求。接下来的“烛云跋矣,晨钟未鸣”,时间的流逝与即将到来的新一天的期待,构成了诗中的时间感。

“九道更始,整其玉绳”描述了夜晚星空的变化,诗人借此表达了对宇宙秩序的敬畏与对时间流转的感慨。接下来的“坦舆万里,视吾掌平”,通过夸张的手法,展现了诗人对广阔世界的向往与自我认知的谦逊。

“元有所复,意亦与迎”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的期待与准备,接下来的“似逢春女,姣焉目成”,通过春日少女的比喻,表达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。

“玉叶可采,俟我太清”表达了诗人对纯洁事物的追求,接下来的“以河朝海,呼吸气通”,通过自然现象的描述,展现了诗人对和谐共生的渴望。

“室家之乐,形以神逢”表达了诗人对家庭幸福的向往,接下来的“耆年引几,酒清肉丰”,通过老年生活的描绘,展现了对温馨生活的珍惜。

“拊鼓而笑,膝孙正童”描绘了诗人与家人共享欢乐的画面,接下来的“远念羁旅,亦喜亦忡”,表达了诗人对远方亲友的思念与担忧。

“飘之得系,幸不为蓬”表达了诗人对稳定生活的渴望,接下来的“岂无良朋,远道莫致”,表达了对友情的珍视与遗憾。

“天之寥寥,孰闻所欬”表达了诗人对孤独的深刻感受,接下来的“蓄有石心,曾不来遗”,通过石头的比喻,表达了诗人对坚定意志的坚持。

“非尔云忘,或惮其勚”表达了诗人对遗忘与努力的思考,接下来的“孤松在庭,如见风谊”,通过孤松的比喻,表达了诗人对友谊的珍视。

“酹以一尊,尚同吾醉”表达了诗人与自然、与过去的对话,接下来的“有友不食,釜甑欲尘”,表达了诗人对友情的怀念与对过去生活的回忆。

“如虹之气,积为郁湮”表达了诗人对情感积累的感慨,接下来的“往亦可告,裹足逡巡”,表达了诗人对过去的追忆与对未来的犹豫。

“惜我裘敝,不能赠君”表达了诗人对友情的珍惜与无奈,接下来的“笙歌满耳,方宴东邻”,通过宴会的描绘,表达了诗人对欢乐生活的向往。

“筚门在井,朱门自云”通过对比贫富的生活状态,表达了诗人对社会不公的感慨。

“自春徂冬,一瞬同速”表达了诗人对时间流逝的感慨,接下来的“物乇将荣,而我仍辱”,通过自然界的荣枯对比,表达了诗人对个人命运的反思。

“来曷有涯,为斯娽娽”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与对当下生活的享受。

“在面已黴,在发何绿?”通过面部与头发的颜色变化,表达了诗人对岁月无情的感慨。

“古人不存,嗟其命促”表达了诗人对历史人物的怀念与对短暂生命的感慨。

“慎吾之生,与天地复”表达了诗人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与对宇宙和谐的追求。

整首诗情感丰富,既有对孤独与寂寞的深刻体验,也有对友情、家庭之乐的向往,还有对自然美、宇宙秩序的敬畏,以及对时间流逝、生命短暂的感慨。诗人通过丰富的意象与象征,展现了复杂的情感世界和对生活的深刻思考。

作者介绍
姚燮

姚燮
朝代:清   字:梅伯   号:复庄   籍贯:浙江镇海(今宁波北仑)   生辰:1805—1864

姚燮(1805—1864)晚清文学家、画家。字梅伯,号复庄,又号大梅山民、上湖生、某伯、大某山民、复翁、复道人、野桥、东海生等,浙江省宁波市(镇海县)北仑区人。道光举人,以著作教授终身。治学广涉经史、地理、释道、戏曲、小说、红学、诗歌、书画。著有《今乐考证》、《大梅山馆集》、《疏影楼词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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