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年左车第一牙，居然脱落诚堪嗟。
今年又一齿，欲落未落如秋瓜。
又如洪河流，泛此无根槎。
清晨鼽嚏忽在地，两龈开豁何谽谺。
其馀未落者，满口皆龌牙。
乾肉不敢决，所虞饭有山田砂。
人生如此老丑露，尚敢摇唇鼓舌争喧哗。
太官之羊既无分，屠门大嚼从人誇。
但可朝餐地炉所煨之紫芋，莫饮瓦瓮所酿之松花。
我不愿范雎摺齿作秦相，我不愿张苍食乳如鱼呿。
愿如昌黎口存十三齿，文章千百传英华。
《落牙行》全文
- 鉴赏
这首明代诗人李昱的《落牙行》以牙齿脱落为题材，寓言人生的沧桑与感慨。首句“昔年左车第一牙”形象地描绘了昔日的壮年时期，牙齿坚固如左车之牙。然而，“居然脱落诚堪嗟”表达了对岁月流逝、青春不再的惋惜。
接下来，“今年又一齿，欲落未落如秋瓜”运用比喻，形容牙齿摇摇欲坠的状态，如同秋天的瓜熟未落，给人以迟暮之感。“又如洪河流，泛此无根槎”则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漂泊不定、无所依附的意象。
诗人通过“清晨鼽嚏忽在地，两龈开豁何谽谺”描述了牙齿脱落后的生理变化，以及“其余未落者，满口皆龌牙”的凄凉景象，反映出衰老带来的身体不适和不雅。
“乾肉不敢决，所虞饭有山田砂”表达出对食物的担忧，暗示生活的艰难。诗人感慨“人生如此老丑露”，但仍不忘“尚敢摇唇鼓舌争喧哗”，展现出即使面临困境，仍保持坚韧的人生态度。
最后，诗人以“太官之羊既无分，屠门大嚼从人誇”自嘲，表示不愿追求高位显赫，只愿过平淡生活，享受“朝餐地炉所煨之紫芋，莫饮瓦瓮所酿之松花”的朴素生活。他以韩愈“口存十三齿”自比，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像韩愈那样流传后世，留下英华。
总的来说，《落牙行》是一首借牙齿脱落抒发人生感慨的诗，既有对时光易逝的哀叹，也有对平凡生活的向往和对文学成就的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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