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人踞坐戎帐中，宁南彻侯昆山公。
手指抨弹出狮象，鼻息呼吸成虎熊。
帐前接席柳麻子，海内说书妙无比。
长揖能令汉祖惊，摇头不道楚相死。
是时宁南大出师，江湘千里连军麾。
每当按甲休兵日，更值椎牛飨士时。
夜营不喧角声止，高座张镫拂筵几。
吹唇芒角生烛花，掉舌波澜沸江水。
宁南闻之须猬张，佽飞枥马俱腾骧。
誓剜心肝奉天子，拚洒毫毛布战场。
秦灰烧残汉帜靡，呜呼宁南长已矣。
时来将师长头角，运去英雄丧首尾。
倚天剑老亲身匣，垂毙犹兴晋阳甲。
数升赤血喷余皇，万斛青蝇掩墙霎。
白衣残客哭江天，画像提携诉九泉。
舌端有锷肠堪断，泣下无珠血可怜。
柳生柳生吾语尔，欲报恩门仗牙齿。
凭将玉帐三年事，编作《金陀》一家史。
此时笑噱比传奇，他日应同汗竹垂。
从来百战青磷血，不博三条红烛词。
千载沉埋国史传，院本弹词万人羡。
盲翁负鼓赵家庄，宁南重为开生面。
《左宁南画像歌为柳敬亭作》【明·钱谦益】何人踞坐戎帐中，宁南彻侯昆山公。手指抨弹出狮象，鼻息呼吸成虎熊。帐前接席柳麻子，海内说书妙无比。长揖能令汉祖惊，摇头不道楚相死。是时宁南大出师，江湘千里连军麾。每当按甲休兵日，更值椎牛飨士时。夜营不喧角声止，高座张镫拂筵几。吹唇芒角生烛花，掉舌波澜沸江水。宁南闻之须猬张，佽飞枥马俱腾骧。誓剜心肝奉天子，拚洒毫毛布战场。秦灰烧残汉帜靡，呜呼宁南长已矣。时来将师长头角，运去英雄丧首尾。倚天剑老亲身匣，垂毙犹兴晋阳甲。数升赤血喷余皇，万斛青蝇掩墙霎。白衣残客哭江天，画像提携诉九泉。舌端有锷肠堪断，泣下无珠血可怜。柳生柳生吾语尔，欲报恩门仗牙齿。凭将玉帐三年事，编作《金陀》一家史。此时笑噱比传奇，他日应同汗竹垂。从来百战青磷血，不博三条红烛词。千载沉埋国史传，院本弹词万人羡。盲翁负鼓赵家庄，宁南重为开生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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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描绘了明朝末年名将左良玉（宁南）的形象及其事迹，以及与说书艺人柳敬亭的交谊。诗人钱谦益以生动的笔触刻画了宁南将军在军帐中的威严和豪情，如“手指抨弹出狮象，鼻息呼吸成虎熊”，展现了其英勇气概。同时，通过柳麻子说书的艺术魅力，侧面烘托了宁南的影响力。
诗中提到宁南出师征战，军纪严明，“夜营不喧角声止”，显示出他的治军有方。然而，英雄也有命运多舛之时，“秦灰烧残汉帜靡”，暗示了宁南的最终败绩。尽管如此，诗人仍赞美其忠诚和壮志，“誓剜心肝奉天子”、“垂毙犹兴晋阳甲”，表达了对宁南高尚节操的敬仰。
诗的结尾部分，诗人将宁南的事迹与柳敬亭的说书艺术相结合，预言后世会将这些传奇故事编入史书或戏剧，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。整首诗语言凝练，情感深沉，是对历史人物的深情赞颂和对英雄命运的感慨。
太华锁深谷，我来真景分。
有苗皆是药，无石不生云。
急瀑和烟泻，清猿带雨闻。
幽栖未忍别，峰半日将曛。
汉衰奄寺炽，威柄敢专有。
桓桓李司隶，誓夺还君手。
登门盛贤俊，破柱发奸丑。
身虽以此亡，慕者犹恐后。
我行襄之野，把酹孤冢右。
精诚有相激，泪落入卮酒。
剖心死亦仁，灭顶过何咎。
大雅称明哲，于君岂其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