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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一月十一夜作》全文
清 / 姚燮   形式: 古风

四山壁立为立城,静迤一色无一声。

天云在上凝以渟,下照屋角斜有棱。

客与僮睡吾在庭,不闻野柝知二更。

山外天海一万里,山中瘦客孤亭亭。

时十一月月将望,上弦一雨今未晴。

绕门田草没一尺,水气漫作江湖明。

开门俯视不见星,但见积旬所脱万木叶,新旧间之浮莹莹。

远鸥飘落数点白,落从下岸窥鱼行。

窈然来媚瘦客立,客亦媚以苕霅情。

颇思郡城江上屋,照壁浅绿浮渔舲。

江云旖旎花色冻,花廊日夕江气冥。

江头老柳避霜节,但肯憔悴不肯青。

今秋我间坐其下,瘦影与山兀峥嵘。

素袷默染江草碧,斜阳背向吾屋横。

尔鸥飞飞倘来止,荭亦有渚蒲有汀。

今夕江水静漠漠,无鸥或有栖雁鸣,委鬟帐底愁忪惺。

愁丝绵袅挂疏柳,孤影不梦当独听。

江潮阔绝雨意断,江树密到烟枝萦。

安知独客远忆汝,欲招汝梦来沧溟。

沧溟无月有龙气,又恐梦来使汝惊。

零蟀幽篁汝凄切,上云下水吾伶俜。

愁来更向野鸥语,我不如鸥如浮萍。

闭门坐久雨且滴,谁来剔我眠时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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鉴赏

这首诗描绘了深冬夜晚的静谧景象,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了自然界的宁静与诗人内心的孤独。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意象和生动的比喻,如“四山壁立为立城”、“天云在上凝以渟”、“水气漫作江湖明”等,营造出一种深远而静寂的氛围。

首句“四山壁立为立城”,以山比城,形象地描绘了四周群山环绕的景象,给人一种封闭、独立的感觉。接着,“静迤一色无一声”进一步强调了环境的寂静,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沉睡之中。

“天云在上凝以渟,下照屋角斜有棱”两句,通过云层的静态与光线的动态对比,展现出天空与地面的不同质感,同时也暗示了时间的流逝。“客与僮睡吾在庭,不闻野柝知二更”则通过人物活动的对比,突出了夜晚的寂静,以及诗人独自醒着的感受。

接下来的“山外天海一万里,山中瘦客孤亭亭”两句,将视线从近处拉远,描绘了广阔的天地与孤独的亭子,强化了诗人的孤独感。十一月的月相、雨天、田草、水气、落叶等元素,共同构建了一个充满季节感的画面,让人感受到深冬的寒冷与萧瑟。

“开门俯视不见星,但见积旬所脱万木叶”描述了诗人打开门后所见的景象,通过“不见星”与“万木叶”的对比,进一步渲染了夜晚的黑暗与自然界的凋零。远处的鸥鸟、近处的水草、芦苇等意象,为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。

“今夕江水静漠漠,无鸥或有栖雁鸣”两句,将视线转向江面,通过“静漠漠”与“栖雁鸣”的对比,展现了江面的平静与偶尔的喧嚣。最后,“闭门坐久雨且滴,谁来剔我眠时檠?”表达了诗人长时间独坐后的孤独与渴望有人陪伴的心情,同时也暗示了外界环境对内心情感的影响。

整体而言,这首诗通过对自然景象的细腻描绘,展现了诗人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对远方的思念,以及对自然美景的欣赏与感慨。

作者介绍
姚燮

姚燮
朝代:清   字:梅伯   号:复庄   籍贯:浙江镇海(今宁波北仑)   生辰:1805—1864

姚燮(1805—1864)晚清文学家、画家。字梅伯,号复庄,又号大梅山民、上湖生、某伯、大某山民、复翁、复道人、野桥、东海生等,浙江省宁波市(镇海县)北仑区人。道光举人,以著作教授终身。治学广涉经史、地理、释道、戏曲、小说、红学、诗歌、书画。著有《今乐考证》、《大梅山馆集》、《疏影楼词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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